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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km】我的爱,将继续下去04》

*前章链接 03

BGM:你的光辉时刻-西村由纪江



04

 小野没能够陪神谷参加所有的院校考试,一方面是钢琴老师给他布置的练习量逐日增加,另一方面是神谷要求他第二学期的开学专业测评如果不是全班第一就不要再来找他了。

 

小野知道,神谷是不想让他把宝贵的课余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神谷在考场时总要担心外面等自己的那个家伙,就这么干等着他,也不知道找个地方复习乐理或者写写作业也好啊。

 

真不知道他的余裕是怎么来的,只好用这招打发走他。

 

距离寒假结束还有一周,神谷也算闲下来了,每日早早起来去晨跑一圈,早饭后能不出门则不出去,待在家里完成小山堆一般的复习作业。

 

乍一看他的面前堆了好几摞书,实则多半是课本和参考用书,还有更多的,是一沓沓的模拟试卷。

 

弟弟比他小两岁,和小野一样,目前在上高一,每天睡到自然醒便背着书包和几个同学一起去图书馆了,晚饭时间再准点回来。

 

弟弟和他不同,是念普通班的孩子,不过下半学期开始就要进入重点班级,这也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神谷没有说自己的弟弟也在这所学校,平时也不会刻意去找他做什么,中饭兄弟俩偶尔会一起吃,但普通的日子还是和各自班上的同学们一起在食堂里解决。

 

他们的学校要求对于艺术班唯一没有的,就是每个学期初要进行开学测验,来进行选拔人才,成绩浮动过大的,下滑的则调到数字小的班级,提升大的并且所有课业成绩都在提高的,则有望提拔进重点班。神谷弟弟就是其中之一,他在中考参加他们学校选拔考试时发挥不稳定,落进了普通班,上半学期就闷头顾着学了,假期也泡在图书馆里,神谷说了好几次不要钻太深,劳逸结合最佳,可他弟弟就是不听,还挺拗的,这个寒假神谷也不管他,出去玩也好学习也罢,他所想更多的是整天缠在自己身边的那位可爱后辈。

 

“神谷桑我很缠人吗?没有吧?我可是隔了好几天没有找你的,神谷桑......”

 

小野带着哭腔,听到神谷说他缠人,心里就怕神谷又拒绝他。

 

离开学还有三四天的样子,小野拨通了神谷的手机,神谷想都没想,先掐掉了一次。他正在解决一道综合题,这份卷子他做得感觉不错,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正巧一通电话打过来他看都没看随手摁掉了。

 

第三遍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握着笔,描着卷子空白处画的一颗苹果,刷刷刷打着阴影。

 

反正心思都被打乱了还是接一下吧。

 

听见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故意说了一句“你怎么那么缠人”来调侃这个后辈。

 

满意的听到那边的回应,嗯,是隔了好几天,也就那么两天,神谷像摸头一样摸了摸眼前的卷子,咳嗽了一声,问他有什么事。

 

“神谷桑后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去一个地方。”

 

“哦?终于来了,来自后辈的约会请求?”神谷开着玩笑,心情十分的好,他抬头看窗外的冬日暖阳,几片云朵懒懒散散的飘在天空之上,神谷伸了个懒腰,捶捶坐酸的后腰,扔下笔翘起他的二郎腿。

 

“神谷桑请不要开这种玩笑,我想请你陪我去一个地方,那地方你也曾去过的。”

 

神谷一听电话那边的人格外的严肃,只好不再玩他,等小野接着说。

 

“后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去郊区与隔壁市连接的那所大学,那天有一个小活动,老师让我参加,我想带神谷桑一同去。”

 

话语间没有询问的意思,表明了希望神谷必须去看一看,也不等神谷回答,小野气都不喘接着说,“上午六点钟,我在神谷桑下车的那站站口等你,不需要带什么,当天晚上就回来。”

 

小野顿了顿,想了下还是加了句,“神谷桑,好吗?”

 

什么好吗,不就是不去不行嘛。

 

这是他准备好的稿子照着念的吧,大气都不喘一个。

 

神谷低头盯着自己画的那颗苹果,拿起笔在上面加了两个字——有毒。

 

“嗯,我没问题,那就麻烦小野桑咯?”神谷故意一个音一个音的念小野的名字,还带着俏皮的尾音。

 

“嘿嘿,谢谢神谷桑。”

 

“你要是让我的期待落空了,小心我拿香蕉皮砸你哦。”

 

“嘿嘿,”小野还是笑笑,电话中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磁性了,带着满满的温柔,“神谷桑不是说过,我不拿第一就不能来找你吗,所以后天不是比赛我也会让你认为没有人能超过我的。”

 

事实上,小野比任何一次弹奏钢琴时都要耀眼,他将神谷的心完完全全的掏空了,踏着坚定的步伐走进去,占了一个最重要的位置坐下,一坐就是好几年。

 

在神谷踏入礼堂的一瞬间灯光暗了下来,他慢慢的走下台阶,找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下,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座位席内。

 

这个礼堂不是这所大学最大的,是音乐系里的一间小礼堂,足够一个系的人落座,而这所学校正是他前不久刚来参加统考的学校。

 

今天下午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演奏表演,都是高中生,来自全国各地,通过这所大学音乐教师的推荐而来,小野就是作为他的钢琴老师门下的得意门生推荐过来,至于小野要演奏什么曲子还不知道,他没有看到演出表,只能等。

 

过了很久很久,至少这场演出已经进行了一大半,甚至快结束了,神谷才等到小野。

 

小野穿着一身黑色礼服,上身的西装敞开,里面熨烫平整毫无折痕的白色衬衫衬托他的皮肤更加白皙,下身的西裤略显宽大,黑色束腰将他的腰身凸显出来,踩着黑色锃亮的皮鞋,他向前走两步,在聚光灯最炽热最明亮的地方停下,转身,面向观众席微微欠身,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解开,露出喉结,就连吞口水的细节神谷都看得清楚,许是紧张,小野的手紧握话筒,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他说,“这是一份礼物,送给一个人。”说话间他看见了神谷,神谷也在看着他,四目交会。

 

第一个音符响起,神谷听出来,是那首诉说爱意的曲子。

 

只听过一遍,他就记住了,即使现在弹奏的已是改编过后的版本,他也记住了,曲子是如此的温柔如水却能点燃他的内心。

 

小野的手指轻轻的在黑白按键之间来回留恋,他缓缓闭上眼,加上另一只手并排细细的给观众们讲述一个美好的故事。台下一片寂静,礼堂内回荡着一遍又一遍清新的、不急躁的、缓和的音符,如涓涓溪水流淌过观众的耳边。

 

时不时的小野停下一只手,再默默的跟随另一只合音,他依旧在告诉观众,你们看,我喜欢的人,最美、最好。这样的音节反复着,不厌其烦。他说,那是能够溶进生活的依恋,是无法放手的爱恋。

 

后半段小野抬起左手,加入了低音部分,沉重的音符强行加入了描述时的迫切,和神谷第一次感受相同,但只着重弹了两次便又回归一开始的柔和。

 

他就像不怕别人抢走他的美好般,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所有展示在观众面前。

 

整首曲子时间不长,四分钟的时间却感觉沉浸了一整个月那么长。

 

他和小野相识,如果精确算日子的话,他们在一个月前才熟悉起来,互相之间有了最基础的信任感,和亲密感。

 

这一个月里他们做了什么呢?也就是简单的一起等车回家,一起去其他城市考试而已,哦那只是小野单方面的陪着神谷。不见面的时候短信也很少发,神谷知道小野为了练好一首曲子会忘我的重复练习,小野知道神谷为了画好一幅画连时间都会忘记。

 

突然的几声重音连弹把神谷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看见聚光灯下小野的额头冒出了细汗,力气很大但落下时没有想象中的震颤感,收尾依然快速但比神谷听到的初始版本好很多,不再是单方面的告白完就收而是缓一缓,好像在等着什么。

 

神谷回过神,对上小野的眼睛,他看着他,全场静的似乎不再有旁人。

 

等到小野再次走到舞台前侧,深深的鞠躬,神谷才回过神,他发现小野怔了怔,看着第一排的某一位老师没有任何动作的静止了,接着全场起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连绵不绝,掌声久久不息,直到小野款款走下舞台。

 

神谷在演奏厅的外面看见了刚才令小野为之一怔的男人,个子比小野高半个头,身形比他纤细高挑,神谷远远地看了一会儿,那个男人转过身面对他,向他招了招手。

 

诶,被发现了?

 

神谷跑到男人的面前,才发现这是成年版的小野,他的下巴蓄了一圈络腮胡,一看就有音乐家气质,相比起小野这头乱糟糟的头发,神谷总想帮他剪剪,理顺了绝对比现在帅气,不过这也是另一种艺术家气质,神谷在心里暗笑。

 

“你好,我是小野的哥哥,”男人伸出手,握住神谷的手,轻轻的触碰以示友好,“我经常听见大辅聊到你,你能陪他来真的太好了。”

 

神谷看着这个男人温柔的笑,觉得家族遗传真是太神奇了,这俩兄弟笑起来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倒是忘了自己家里也有个弟弟。

 

神谷见他们还要聊一会儿,也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示意自己先出去逛逛,让小野聊完了来找他。

 

话是这么说,神谷第二次来这所学校他也不认识路,就根据路牌指向随便走走,来到了一片人工湖边。

 

此时湖边没有什么人,神谷挑了一个长凳坐下,望着夕阳洒在湖面的金黄,湖面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正如神谷现在的心。

 

他能明白小野那首曲子想要表达的深意,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也许那就是小野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话语,但说实话,他并不认为小野对他的感情是爱恋,从认识这个后辈直至今日,他猜想那份感情更多的是依恋,或是迷恋,谈不上爱。

 

如果可以简简单单的就爱上一个人,那是多么美好。

 

有一只猫咪不知从哪儿来,蹭着神谷的小腿肚,神谷摸摸它的头,把它抱起来放在长凳的另一边,一阵冷风拂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低头看了眼猫,它也蜷缩着更圆。

 

越是冷的环境下人越容易犯困,神谷整个人缩在凳子上,打起了迷糊,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没过多久他感到旁边坐了一个人,有热量传到身侧。

 

他自觉地靠在那个人的肩膀上,困意侵蚀着他的大脑。

 

突然他直起身,看着旁边一脸被他的动作吓到的小野。

 

“你什么时候来的?”

 

其实神谷也被自己吓到了,小野就这么能催眠他么?不光琴声催眠,连他的气息也能催眠?

 

小野裹着大衣,里面还穿着那身黑色礼服,只不过小野穿的这身长款羽绒外套露出了膝盖以下和衬衫领口。

 

“神谷桑,给你这个。”

 

小野递出了一张透明的光盘盒,打开,盘面上写着——你的光辉时刻。

 

“生日快乐。”小野淡淡的说,嘴巴哈出的白气散开、消去。

 

“这是...刚才那首?”

 

“嗯。”

 

“那还真是烫手山芋,炙手可热呀。”

 

神谷低头笑着,合上CD盒放进包里,拍了拍他的包,“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不止今年,我所有的礼物中,最好的一个,谢谢你,小野君。”

 

小野摸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神谷桑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对了,你哥哥是这所学校的老师?”

 

“不是,他只偶尔来这里做演讲。”

 

“那...你们住一起?”

 

“也不是,他在隔壁市有一个房子,偶尔会回来住。”

 

“哦,这样啊。那你和父母住一起?”

 

“对,我跟着他们一起搬来这座城市生活。”

 

提问结束,神谷站起来,活动活动肩骨,背好包,和小野一起坐上回家的车。

 

等快到站,神谷才想起来,有个关键的问题没有问。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秘密,嘿嘿。”

 

小野神秘的一笑,他当然不会告诉神谷,很多信息都是从平头那里得到的,他还要好好感谢一番提供各种小道消息的平头,若不是他们在同一位老师开的画室里上过课,小野恐怕要等开学后才知道神谷的生日,那样他会后悔死的。

 

“你总是有秘密呢,下次我也得藏点起来,嘿。”神谷说完走下车,和小野挥手告别。

 

下次见面,就是开学了。

 

——从来没这么迫切的希望开学。

 

当有想见的人在学校时,校园时光将变得充满阳光,金灿灿的留在心里,它会一直发着光,永远不会被任何灰尘覆盖。




2017.10.14

没啥转折,没啥激情,只是淡淡的告诉大家,他们相遇之后各自的生活。

若你能喜欢,是我最大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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